莹莹的性荡生活 第6章：心墙

凌晨三点的空调外机声像老式打字机，莹莹把脸埋进枕头里，突然想起初中班主任说过的话："有些人天生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。"

1. 出租屋里的标本

梳妆台上并排摆着三瓶不同色号的口红，像被做成标本的甲虫。莹莹用指尖划过它们冰凉的金属管，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十七天穿同一件睡裙。洗衣机在卫生间里发出哮喘般的轰鸣，她数着震动次数，发现比上周少了三次——这台老机器正在慢慢死去。

• 玫红色：去年生日时林夏送的，标签都没撕
• 吃土色：专柜试色时被夸"显白"，其实像生病
• 正红色：面试时涂过一次，沾到咖啡杯沿

2. 地铁里的陌生人

早高峰时总有个穿灰西装的男人在国贸站上车。莹莹偷偷叫他"领带先生"，因为他每天都会换不同花纹的领带，但永远用那个褪色的银色领带夹。今天他破天荒地看了莹莹一眼，她立刻数起对面车窗上的雨滴，发现它们正以每分钟四滴的速度往下滑。

3. 身体里的天气预报

后腰的旧伤比气象台还准，每次变天前都会隐隐发酸。莹莹趴在按摩店的床上，闻到精油里混着隔壁牛肉面的味道。按摩师阿香说她的肩颈硬得像冻肉，手指按下去能听见细小的"咯吱"声。

"你这里，"阿香的手突然停在蝴蝶骨中间，"藏着个死结。"莹莹把脸埋进洞巾里，数到第七次呼吸时，有滴汗顺着脊椎滚进了腰窝。

4. 冰箱上的便签宇宙

• 交电费（划掉）
• 买蟑螂药（叹号画了三个）
• 周三快递（字迹被水晕开）

最下面有张泛黄的便利贴，写着"记得快乐"，笔迹已经模糊到像是要融化。莹莹用冰箱贴把它盖住时，听见楼下传来小孩背乘法口诀的声音，三乘七永远等于二十一。

夜风把窗帘吹成鼓胀的帆，莹莹光脚站在瓷砖上，突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话剧里有句台词："孤独是件透明雨衣，别人看着你觉得你没淋湿。"她伸手关掉了嗡嗡作响的冰箱，黑暗里只剩下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在跳动，像某种缓慢的倒计时。